图文/弓娟娟主播:青青
一九九一年,十九岁的我不顾父母的反对,毅然的离开学校,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去了东莞打工。一年之后,不知道是体质的原因还是其它什么原因,我竟然长期喉部不适,导致发声困难,且久治效果甚微。我写信告诉二哥我的病情,希望他能从家乡找点药寄过来。二哥告诉了父母,于是父亲几乎每周一封信,说母亲非常焦虑,几乎夜夜不眠,要我早点回家治疗。当时,我的病情没有弄清楚,自以为是咽炎之类的,对母亲的过度焦虑不为理解,一边在厂部的卫生室买消炎药吃,一边上着班。直到有一天,我接到了父亲的信,说是母亲已买好了火车票,三天以后要来东莞看我,我才意识到母亲对我的病情是多么担心。于是当天辞工,第二天就坐上了回陕的火车。
到家后,母亲听到我嘶哑的声音,抱着我痛哭不止:"我好好的娃,咋就没声音了?"她焦虑的摸着我的脸,痛苦的反复说这句话。每每想起母亲的焦虑和痛哭,就让我对自己的南下之举非常后悔。
母医院看病,焦虑的排队挂号,焦虑的看着我用手指给医生比划着我的病情…三天之后,我的病情得到了缓解,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。母亲很高兴,直到今天,她还能记得治好我病的药名叫"胞二磷胆碱“。但当时母亲却陷入再次焦虑中,怕我嗓子好了返回南方去。于是,母亲发动大哥二哥和其他亲戚给我找工作,而且仅限兴平境内。
一九九五年,我结婚了。母亲陷入了新的焦虑,怕我在婆家受委屈,同时很自责,认为她没有教会我做饭,种地以及纳鞋底,织布踩缝纫机…每每回娘家,母亲除了给我准备了一堆吃的用的带回家,还要焦虑的对我说:“把你惯的啥都不会做,日子咋过呢?"
二零一四年,女儿考上河北大学。八月底,我带女儿回娘家。女儿说,九月要去学校了,想和外公外婆说声再见。这时的母亲已经八十岁高龄了,她满头银发,走路颤颤巍巍。母亲拉着外孙女的手,除了叮嘱之外,又是一番焦虑:“娃没出过门,走丢了咋办?学校吃不饱咋办?冷了咋办…”。女儿宽慰了母亲许久,可是直到我们离开,母亲一直在焦虑中…
母亲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,让我享受母爱,享受亲情,享受阳光和风雨,而她从做了母亲那天起,就一直处在无休无止的焦虑中…
我该怎样报答母亲呢?
祝所有的母亲们,节日快乐!
本期作者
弓娟娟:兴平人,热爱文学,喜欢阅读。
主播青青
原名,师锦妮,艺风art公众平台主编主播,热情,阳光,喜欢在书中徜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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